这里是叙利亚,12岁男孩当汽车修理工养活

这里是叙利亚西北部城市,伊德利布,在这座如同废墟一般的城市里,十二岁少年哈木德和九岁的弟弟卡尔默成了,家里赚钱的男人,现在是早上九点,哈姆德正在地窖里沉睡,母亲出马,那掀开他的被子,喊道醒醒,哈姆德,你上班要迟到了,哈姆德困顿不堪,浑身酸痛,好半天都没睁开眼,母亲继续说道,你得快点,你弟弟上班也要迟到了,哈姆德终于行动起来,七岁的妹妹给她舀了一桶凉水,他擦了把脸,然后穿上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母亲给他做了几个煎饼,但他没时间吃了,他把煎饼装在袋子里,告诉母亲,今天她自己去上班,弟弟就在家休息一天吧,她太小了,不能整天干活。

说完,他快速地往工作地走去哈姆德工作的地方是,一个汽车修理店,自从父亲被关进监狱后,他和弟弟就成为了全家人的经济来源,可是弟弟太小了,还干不了太多活,作为家中长子,哈木德几乎承担了养家糊口的全部责任,每天九点,他准时起床走出家门工作,直到傍晚才会归来,而他拿到的工资却十分可怜,十年间战乱在这里不断上演五十多万人死亡,两千两百万人流离失所,作为该国反对派武装与极端组织控制的最后,主要地盘以德利卜常年战火不休,大量百姓背井离乡,剩下的人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离基,即使是孩子,也不得不出门打工,养家糊口。

他们的同意充满了无法诉说的上头,如果可以的话,哈姆德很想返回学校读书,但他知道,那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在这座令人心碎的城市,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像哈姆德一样,每日奔波于养家糊口,他们的身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只有这样,全家人才不会被饿死,由于特殊的传统习俗,这里的女性不允许抛头露面,出去工作,所以这里四分之三的家庭都在依靠他们的孩子,为生,他们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有的帮人整理商品,有的外出摆摊卖菜,有的选择出卖苦力,他们每天要工作六到十二个小时,每周能休息一天,换算成人民币,他们辛苦工作一周,大概能赚七元到二十二元,哈姆德刚抵达店里,还没来得及把早饭吃完,就被老板吩咐出门买咖啡,这并不是他的份内工作,但他没有权利,拒绝赶回店里,没多久,老板,又让他把坏掉的座椅搬到家具店去修座椅,又大又沉,看上去快要压垮他了。

但哈姆德没有任何迟疑,他沉了口气,瞬间将沉重的座椅扛在肩上,快速地向修理店走去,大概走了一条街的距离到了门口,哈姆德沮丧地发现修理店休息,这一趟,白来了,他只能将座椅重新搬回店里,像这样的体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几乎每个出来打工的儿童都做过,即便是六七岁的男男孩,也不能拒绝老板的要求,这个小男孩哈木德的工友名叫比拉,因为经历相似,两人现在是形影不离的朋友,他们都早早辍学赚钱养家,生活压力太大,两个小男孩经常相互倾诉苦闷,在等待修车之前,他们又坐在了一起,比拉说,她妈妈现在会蒙着脸去外面偷偷卖二手衣服,这很不光彩得偷偷做,万一被发现就糟了哈,木德的妈妈没有工作,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凑够,一家人的食物,然而从一年前开始,他们家就没吃过肉了,连最常见的水果香蕉都没有,比拉说他家更糟,他已经连续三年没吃过一口香蕉了,他已经快忘了香蕉是什么味道大的,爸爸在战争中被打死了,他非常想念爸爸,他告诉哈姆德,昨天晚上,他梦见爸爸回来了,很早以前老板儿子打我,我爸知道后,警告他不许再欺负我。

当时我觉得很神气,现在再也没人给我撑腰了,谁想欺负我都可以,我只能受着比拉难过地说道,说着说着都低下了头,生活的利刃戳痛了他们的心灵,哈姆德安慰比拉,每个人活着都有使命,我们的使命就是工作,话音刚落,店里的其他伙计就走来招呼他们该干活了,于是两人匆起身,拿起各自的工具,比拉用千斤顶将车子抬高,哈姆德屈身钻入车底,他很快就找到了漏油的地方,哈姆德一边熟练地忙着手,头上的活,一边比拉说道,如果今后我们有钱的话,就一起开家汽车修理店,那样就不用太辛苦了,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傍晚,哈姆德和伙伴们,埃克从老板手中接过今天的工钱,换算成人民币,每人拿到了大约五块钱,几周前,因为战事原因,叙利亚货币严重贬值,市面上大人们通用的货币是更为稳定的,土耳其里拉,但孩子们并不知道,大多数雇主仍然用叙利亚货币支付给童工,虽然钱数和以前差不多,但实际上孩子们能买到的东西却变得更少了,终于,下班了,哈姆德把口袋里的钱分给等在门口的弟弟一些,然后带着比拉一块回家吃饭。

比拉家里没吃的了,哈姆德经常接济他,两人干了一天,活已经饿得不行,他们手都没洗,就抓起煎饼往嘴里塞,孩子们实在太饿了,正在三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时候,妈妈朱马娜在一旁不停抹眼泪,她对哈姆德说,妹妹达拉病了,吃不下饭还总是呕吐,你得赶紧带他去药店买点药回来才行,这不是达拉第一次生病了,家里没有自来水,他们现在喝的都是被污染的,水源达拉,身体瘦弱,所以更容易生病,呕吐,头痛,咳嗽吃不下饭,已经成了他的老毛病了,哈姆德匆匆吃完了最后几口晚饭,领着妹妹向药店走去,简单地问询过后,老板给他拿出两瓶药,这花掉了,哈木德几乎一周的工资,可即便如此,哈姆德也要为妹妹掏出这份钱,因为他是哥哥家里,哈姆德和比拉登上楼顶聊天,这里是哈姆德经常待着的地方,可以让他放松下来,他总是在这里幻想有一天自己能重新回学校,他渴望长大后,作为一名医生或者老师,但如今他已经辍学三年了,过去就读的学校已经被轰炸得不成样子,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二十多个家庭把学校当成庇护所住了进去。

这些家庭在战争中失去了家园,当地虽然还剩下一些有能力继续办学的学校,因为新官肺炎现在也全部关闭了,朱马纳知道儿子很累,也知道他心里的悲伤,她安慰儿子,一切都是为了生计,忍忍就过去了,实际上朱马那也很想出门打工赚钱,但在叙利亚,妇女们平时连出门都会受到限制,抛头露面,去工作就更不行了,她没有权利决定家重大事,男人和儿子才是她唯一的依靠,对于眼前苟残喘的家庭状况,驻马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所在的这个社会太难了,第二天,哈姆德又准时来到修理店上班,相比昨天今天的工作要少很多,只是他和比拉两个人早上都没有吃饭,比拉家里已经没有存量了,今天他只喝了一杯茶就来上班了,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在饥饿面前,比拉决定抛弃所有的羞耻心德提议到附近,小吃店,赊欠两个三明治,两人走向老板,说明了情况,承诺过几天会来还钱,出乎他们的意料,老板竟爽快地答应了他们。

这家老板是心肠善良的好人,两个兴奋的孩子抱着各自的三名跑出店外,坐在街头大口吃了起来,一个叫阿玛德的男孩走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下聊天,阿玛德是隔壁修车店的,聊天中,阿玛德说起了自己的遭遇,他是从北方逃过来的,家人全都遭到飞机轰炸,阿玛德受了很重的伤,他边说边撸起袖子,露出来的左臂全是伤疤,看着触目惊心,阿玛德说,当时这条胳膊伤得很重,为了保住胳膊,医生给他做了直皮手术,现在胳膊落下了后遗症,不太听使唤了,这是哈姆德第一次了解阿玛德的经历,他很同情阿玛德,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几天后的一次空袭,哈姆德所在的商业区遭到了严重的毁坏,德工作的修理店也受到波及,可即便如此工作,也还是要继续,阿玛德昨天翘班了,今天老板质问他不要告诉我,你害怕了,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阿玛德小声解释着,昨天有很多轰炸飞机。

老板表示,他其实知道阿玛德为什么没来上班,阿玛德全家都被轰炸机炸到过,心里已经落下了严重的创伤,如今他一看到有飞机出现,就会吓得浑身颤抖,根本不敢出门,老板告诉记者,就在昨天轰炸发生后,商业区大街有很多遇难者,当时空气中的灰尘与血腥的味道,他今天仍然能清晰地回想起来,可即便如此,日子,还要继续,人们需要吃饭,需要赚钱,每个人都得为生计,阿玛德的内心全是恐惧,他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战争,但眼下他的工作还要继续,他钻进一辆车的车底,仔细检查着哪里出了问题,老板则蹲在旁边指挥他,有时候,阿玛德,即便是听到路上有汽车经过或者任何发动机的声音,也会下意识地认为是轰炸机。

每当这个时候,老板就会取笑他,怎么,你是怕他们又来轰炸你,对于叙利亚的许多成年人来说,战争已经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事,但对于一个失去全家的孩子来说,那是不可磨灭的创伤,因为他在那场空袭里失去了所有认识的朋友,生活从此翻天覆地,阿玛德要修理的汽车需要一些配件,老板关上店门,带着他和另一个孩子骑车离去,与此同时,哈木德遇到了他的难题,妹妹生病花了一大笔钱,现在他剩下的薪水已经买不起全家人的伙食了,他不得不把心爱的自行车卖掉,这也是他手中唯一值钱的物件,他带着自行车来到商店,和老板说了自己的想法,老板委婉地拒绝了,他现在没人会买他的自行车。

哈姆德很无奈,他向老板说了家里断粮的情况,最终老板表示愿意帮他一把,会帮他想办法卖掉自行车,在把自行车交出去之前,哈姆德和小伙伴决定再骑,最后一次,两个人又来到了屋顶聊天,曾经繁华的商业街道逐渐变得人迹罕至,天边布满着瑰丽的夕阳,脚下却是一堆破壁残垣,哈姆德眺望着家乡,他说,我希望爸爸出狱,回家的那天,有我亲自开门迎接我,再也不让爸爸离开了,我要告诉他,在他被关的这段日子里,所有,打我骂我的人和事,这是哈姆德对于生活的唯一要求,他和所有孩子一样,想要父母陪伴自己一家人平安幸福的生活,然而,战争将这一切都摧毁了,没人知道,哈姆德的爸爸什么时候会被释放,他瘦小的身躯只能继续一天天,担负着养家的重担,家乡常年饱受战火,家里是哭泣的母亲,生病的妹妹,还有幼小的弟弟,除了眺望远方,十二岁的哈姆德,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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