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背后的故事
玛丽.比尔德说过:“无论我们将罗马人英雄化亦或是妖魔化,都是在伤害他们。但如果没能认真对待他们,或者终止与他们进行的长期对话,那么我们就会伤害自己。”我们都知道罗马城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但在它的背后,往往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我们需要的是,拨云见日。
开端
著名的母狼乳婴故事记载了有关创建罗马古城的传说。公元前7、8世纪,罗马国王努米托雷被其胞弟阿姆利奥篡位驱逐,其子被杀死,女儿西尔维娅与战神马尔斯结合,生下孪生兄弟罗慕路斯和雷慕斯。阿姆利奥把这两个孪生婴儿抛入台伯河。落水婴儿幸遇一只母狼用奶汁哺喂成活,后被一猎人养育成人。后来,两兄弟长大后杀死了阿姆利奥,并迎回外祖父努米托雷,重登王位。努米托雷把台伯河畔的7座山丘赠给他们建新都。后罗慕路斯私定城界,杀死了雷慕斯,并以自己名字命名新城为罗马。这一天是公元前年4月21日,后定为罗马建城日,并将母狼乳婴图案定为罗马市徽。
然而,关于罗慕路斯的故事不只有一个,流传到今天的就有数十个不同的版本,它们甚至自相矛盾。西塞罗在《论共和国》中给出了自己的版本——他并没有过多地探讨罗慕路斯是否真就是战神马尔斯之子的问题,相反,他以地理区位的角度来审视当年罗慕路斯的建都选择,就仿佛罗慕路斯真的知道这座城市有朝一日会变成伟大帝国的中心一样。当然,现在最为人熟知的莫过于李维的版本,他笔下的重点是“母狼传说。”李维本人试图将故事中最令人怀疑的部分进行合理化,因此他提及了“lupa”也就是妓女一词。也许是一个女人带走了兄弟俩,而非一头凶残的野兽呢?
当然,我们要探究的是兄弟俩在新城选址问题上发生分歧之后的事情。众所周知,罗慕路斯给了他亲密无间的兄弟致命一击,但是,他自述的口号却标榜着所谓的正义。其实,我们常常对罗马抱有一种错误的认识,因为在我们的印象当中,罗马是凶残的。恰恰相反的是,罗马是最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的帝国之一,这从建城伊始就可以看出,罗慕路斯把这座新城变成了庇护所,无论是好人坏人、本地人异邦人。“没有哪个股希腊城邦的包容程度与之相近,雅典对公民权的限制尤为严格。”这样做有它积极的方面,不过,我这么说可不是要为罗马歌功颂德,因为,这一切的“开明”都是建立在罗马对于异族的侵略上,而征服本身通常并不是正义的行为。
大跃进
罗马共和国的最初时期,罗马陷入了平民和贵族之间的长期斗争中,同时罗马也开始同近邻发生战争,并逐步征服周边地区吞并领土,罗马的势力越来越大,成为地中海西部的大国。但是到了公元前年,罗马没能击退凯尔特人的侵略,为了保卫疆土,罗马相继建造起了城墙、水渠和亚壁古道。公元前年至前年罗马经历先后三次布匿战争彻底击败了来自北非却控制着地中海西部的迦太基,又经过公元前年至前年的四次马其顿战争征服了马其顿并控制了整个希腊,又通过叙利亚战争和外交手段控制了西亚的部分地区,罗马发展成为一个横跨非洲、欧洲、亚洲和称霸地中海的大国。
实质上,罗马共和国初期的这次“大跃进”,对于整个罗马史而言是至关重要的。那么,罗马的政治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一是等级冲突的加剧。在罗马王政结束的几百年间,“等级冲突”主导了罗马内政。随着社会矛盾特别是公民债务矛盾的加剧,平民与贵族间的矛盾便愈演愈烈,从公元前年至前年之间,暴力威胁、撤离城市、集体罢工的事件屡有发生,而平民所代表的阶级也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这其中大家耳熟能详的无疑是《十二铜表法》了,罗马作家们认为这是贵族阶级的一次标志性的妥协。其二是我们之前提及的对外扩张。在罗马人的文化记忆中,“爱国主义”因此必不可少。几乎每一个罗马公民从小就被灌输了“要将国家的要求置于家庭之上、在必将到来的失败面前要勇敢面对、用黄金来衡量一切是极其危险的”等等……罗马城被高卢人“洗劫”可以算得上是一件重大的历史事件,因为,它为罗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翻开了新的一页。
据我们所知的是,罗马人调整了对外的策略,随之而来的冲突在时间、规模和波及范围上都进行了革命性的升级。随着罗马军队一次次的凯旋而归,歌功颂德的文章也在罗马城内广为流传,李维甚至臆想罗马军团如果穿越到战无不胜的亚历山大大帝面前会是怎样,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与此同时,我们要纠正两个问题,因为这些谬误至今仍在误导我们对于罗马史的理解。
一方面,罗马人并非天生好战,或者说他们并不比他们的邻居和同时代的王国更喜欢战斗,他们也不喜欢修桥铺路什么的。只是,罗马文化里推崇“victory”,因为这是他们政治力量的重要基础。另一方面,罗马人并没有征服甚至完全控制亚平宁半岛的宏伟计划,至少罗马帝国时期前的确如此。他们更愿意把自己的扩张理解为改变他们与其他民族之间的关系,而并非领土所属,不幸的是我们了解的却是罗马人的募兵制度,不过,这确实是他们加在被征服者身上的义务了。当然,仅此而已。我这么说也不是说要替罗马人辩护什么,只不过让罗马人去背这口“黑锅”确实不当,因为这本就是一个暴力肆虐的世界。
新政治
公元前年,罗马毁灭迦太基。这一血腥的历史标志着罗马达到了军事成功的一个顶峰。但另一方面,这次事件要被视作共和国崩溃的开端,它预示着一个充满内战、杀戮的至暗时刻即将到来,这也就是说独裁统治将要回归。
当然,罗马共和国的崩溃并非那么容易。凯撒遇刺的前一个世纪里,罗马在文学、艺术和文化达到了高峰。不过,时人并没有被眼前的荣耀所陶醉,他们担忧的是时下道德的不断堕落。在罗马军队“狂欢”的背后,手足相残、内战、革命起义时断时续,罗马的和平秩序逐渐被暴力运动所取代,罗马史学家也为那个时代和平社会秩序的逐渐消亡感到遗憾。在上述背景下,就不难理解为何凯撒、庞培、克拉苏要结成“前三巨头同盟”了,甚至后来安东尼、屋大维以及雷必达的“后三巨头同盟”也离不开以上的原因。政治危机,带来了罗马的“新政治”。由此,罗马与其它意大利民族的关系也朝着不同方向开始发展,因为互利互惠的“商业关系”,究竟是“罗马人”还是“意大利人”已经不太重要了。这个时期二者之间已经没有了本质差别,甚至连界限也在逐渐模糊化中消失了。
但是,民族融合只是“意大利罗马化”其中的一个方面,当双方透过现象看清本质以后,同盟战争也就在所难免。罗马人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打败了同盟集团内部的敌人以及震惊世界的“斯巴达克斯起义。”在此之后,罗马不仅元气大伤,它也被迫回归“传统路线”。某种程度上,新政治产生与消亡的背后,是罗马共和国向帝国渐变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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