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源启明上山文化对世界考古有什么意义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见习记者刘玉涵

11月21日，“万年浙江与中华文明”学术座谈会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举行，来自北京大学、中国考古学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等国内大学、著名科研机构的专家学者应邀参加。

在中国考古年、上山文化命名15周年之际，国内外知名考古学者回到万年前，聊一聊源头、聊一聊上山这颗“启明星”。（稻·源·启明

大咖学者齐聚一堂，就为了聊一聊那一粒米）

部分专家学者会前合影

英国伦敦大学考古系教授傅稻镰做了视频发言，从石器技术、农业耕作、社会形成等方面介绍了上山文化对世界考古的重要意义。

傅稻镰视频发言

以下是发言全文（翻译版）：

我很高兴来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上山文化对世界考古的重要性。

上山遗址的发掘工作为全新世初期人们与世界互动和改变自然的一些基本变化提供了明确的证据；它记录了人类如何从采猎者稀少的世界，即旧石器时代，向一个拥有大量的村民和农民的物质文化日益丰富的世界过渡的基本转变。

全新世时期是始于年前的地质时代，一直持续至今。

在这之前是更新世时期，有冰期与较温暖的间冰期的明显交替。在这一时期，人类进化并传播到世界各地，但却完全以狩猎者和采集者的身份小群体地生活，可能每个群体只有15到20人。

然而在全新世，世界上的几个地方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化。

人们开始种植植物，生产更多的食物来全年储存，这可以让他们整年都待在一个地方，我们称之为定居文明，其导致的结果是农业社会。早期的农村很可能是由几百人住在一起组成的。

我们所谓的文明的基础是养活更多的人的能力，这是由于耕作可以变更土地来全年供养人口（我们称为定居文明）和扶持非农业部分的人口，即能够专门从事各种手工艺的人。

世界各地的考古学已经发现在大约20个不同的地区，狩猎采集者把当地的植物从它们的野生栖息地带走，并开始种植、照料和管理它们，让它们在有限的野生栖息地之外生长。

这些地区包括中美洲和南美洲地区、北美的密西西比河流域、撒哈拉以南的非洲草原、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上游山谷周围的西南亚草原、印度的一些热带草原地区，以及至少在中国的两个广阔的领域--黄土高原的北部草原以及长江下游流域中部的森林和湿地。

在这些湿地中，野生水稻可作为一种资源，并通过早期栽培在自然栖息地之外的地方生长。

靠近长江三角洲地区南部边缘的上山文化，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地方之一。

世界各地植物开始栽培和驯化的每一个例子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创新和足智多谋的特定人类群体，但它也展示了不同人类社会共享的东西。

它们说明了人们如何利用自然资源，如何真正地耕作这些资源，以及在当时的情境下如何改变环境和物种。

这些早期经济增长的例子还涉及当地人口规模的增加，以及在较远距离内人类群体之间的贸易和交流的增加。

在英国考古学中，最有影响力的考古思想家之一是戈登·柴尔德，他在20世纪30年代定义了新石器时代的革命。我们知道这不是历史事件意义上的变革，而是给人民的生活方式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的漫长的过程。

柴尔德定义了对这场革命至关重要的一些相互关联的变化，我认为所有这些变化现在都可以在上山文化的考古记录中找到。

当然，新石器时代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磨制石器工具的生产，而且重要的是，这些工具的生产使得改变人类世界的技术得以发明。

砍伐树木用的斧子，改良土壤或回收掩埋食物用的环形石头，研磨植物性食物用的石头，都是通过烹饪来改变生的食物的形式的重要基石。

在最近的发现中，很明显，上山遗址具有所有这些变革性的新石器时代的石器技术。

根据柴尔德的说法，新石器时代具有突破性的另一个关键因素包括陶器的生产——这是第一个完全具有创造性的技术：它需要一种未成形的材料，粘土，来按照文化构想的任何方式改变。

这是第一个利用化学反应，通过燃烧，将一种物质的性质从粘土转化为陶器的技术。

如果你考虑到早期的旧石器时代的技术，它们是简化的：凿石，用木头或骨头雕刻和抛光成工具。但是对于粘土来说，没有预先存在的形式，只有文化创造的形式。

这些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陶器开始作为容器使用，并被后来的传统所改进——或用来装食物，或用来炖或煮。

在我看来，这是一项比磨石头更重要的基本的创新，使生食变成了菜肴——将原料煮熟并且混合起来。食物可以在社会情境中展示和分享。

在这方面，我认为上山广阔的浅水盆地，意味着更大的共享食物的社会群体，是构建一些更大的社会群体的基础。

柴尔德认为新石器时代的另一项技术是纺织品生产的起源。那就是纺纱并将其编织成衣服——就像陶器一样，是另一种创造性技术。

这似乎是后来发生的新石器时代转变的一个元素，因为在跨湖桥和河姆渡有纺线的证据。但我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纺织品同样不是近东或其他地方最早种植社会的技术的一部分，而是一般来说，属于新石器时代后期的技术。

令人惊讶的是，新石器时代的新技术具有高度的创造力。

正如我说过的，陶器是由非定形的粘土形成的所认为的陶器的应该存在的一种形式。纺织品也是通过将植物的茎或蚕茧剥离成最基本的纤维，然后将其构建成由人类想要的艺术概念决定的形式。

随着陶器和磨制石器新加工技术的发展，食品从自然状态中分解，结合并重新变为熟食的艺术表达。长期在村庄定居，也意味着对建筑的创造性的发展过程的投资，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房屋、其他建筑物以及社区。

新石器时代革命概念的核心是柴尔德所说的“自给自足的经济”，我们现在称之为粮食生产或农业。

近年来，通过对中国和其他地方的植物考古学的研究中发现，这确实突然完全地出现了。

农业是一条漫长道路的顶点，人们依靠他们的环境改变技能来种植，培养特定的关键植物。

在接下来的几千年里，这些植物通过基因进化成为我们今天公认的驯化作物，它们与之前的野生植物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在生存上与人类联系在一起。

漫长的过程包括驯化前的种植和增加人类在土地上的劳动力投资，并通过这种方式来使植物的基因变得更多产。据我自己最近的估计，驯化水稻的平均产量约为野生水稻的%，这是植物在驯化过程中发生的一系列变化的结果。

很明显，稻米是上山人赖以生存的核心，而且他们正管理着他们的芦苇河谷景观。

在我看来，这代表了驯化前种植的一个基本的第一阶段，是通往全农业的并放弃聚集作为主要做法的经济的漫长旅程的开始。后来的文化，如跨湖桥和河姆渡，仍是部分采集者，部分栽培者，水稻还处于驯化前栽培的晚期阶段。

我们必须更早地看到上山文化是从旧石器时代向农业转型的开端。

在近东，这种早期的前驯化栽培开始于成熟的栽培时期之前0-年，并且在驯化前的至少年。上山与后来的跨湖桥和河姆渡栽培者相比，可能处于类似的初始阶段。

我们可以来比较一下。

在上山文化中，水稻种植是在大约1万年前开始的，水稻植物在大约年前进化成为我们今天所知的驯化植物。长江和淮河流域部分地区的其他群体可能也在同一时期进行了早期水稻种植的试验。

虽然尚不清楚这些群体之间共同的想法和交流会获得多少灵感，但种植和选择驯化水稻的过程总是耕作者培养自己的作物和土壤的过程。

在中国北方，小米的种植开始可能更早一些，可能在10年前。到年前，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和内蒙古部分地区的成熟的小米农业已经相当普遍。

在西南亚的部分地区，如叙利亚，某些形式的小麦和大麦的种植开始于大约1年前，导致了大约年前这些驯植物化的进化，而依赖小麦、大麦农业的经济只有在年或0年后才在该地区广泛传播，因为狩猎和采集的生活方式有所下降。

在接下来的0年里，该地区诞生的小麦和大麦农业向西蔓延到欧洲，向东蔓延到印度河流域，向南蔓延到埃及。

如果我们看看撒哈拉以南的非洲草原，大约年前，一些人在今天的苏丹开始了高粱的种植，而其他人在今天的马里种植了一种小米，我们称之为珍珠粟。

这两种非洲谷物在4年前就被驯化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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